李薇薇:《深人之冬》
冷空气悄然袭来,令人有点不知所措,怀念着暖日昭昭的日子。百无聊赖的白天,空气似乎凝固丁,沉重的气息在空隙里流动着,掺和着窸窸索索的声音,是幽怨,是宣泄,还是抽泣……无从知道,一身惫懒,慵容的脸抹着苍白,在人影中晃来晃去。
凛冽的风在放肆的大喊,天马行空的我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真的,在某一刹那,觉得自己好可怜,来时像阵轻风,去时如一线阳光,拂过每个人的面庞,却无人感知。这是否是生命难以随的脆弱,沉在冬日的谷底,心头涌起的酸楚化成泪水,全都落在泥土里。假如寒冷可以诠释,承诺可以修改;假如这样的节令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充实,冬日也不会来临。
世上真会有预言吗?预言一个人快乐之后就得在无尽无涯的痛苦中挣扎吗?预言不是每一棵有生命的树就会开花,预言山长水阔却无路可走吗?梦中预言对我说:“你是个幸福的守望者。”我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守着幸福,还是望着幸福。那些浑浑噩噩的表情,碌碌无为的卡子都成为不可湮没的习性。
想做一个自由的人,一个有个性的人,背负着太多期望,生活就会很累,每一天僵硬的面孔上饰着虚伪的浅笑,力不从心的演著蹩脚的角色,像个过河的卒于狼狈不堪;不知道那些灰色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有尽头……我以为只有我才有这样的感受,收到久别好友的信才知道我们都是这种可怜的孩子。整天随着潮流在生命线上来回滚动,整天都带着幸福的面具,我们都怕被别人看见自己内心的脆弱,我们都害怕天黑,梦里醒来都哭着说不要离开。
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去寻那种恣情肆意的日子了。小心翼翼的走在独木桥上,路很短却又很长,这样的空中走险,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呢?能够诚心待的人又能有多少?我不是硬挤几丝悲伤或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我也不知道对着阳光的呐喊是不是让人咬牙切齿。沉默之后终会爆发,悄无声息或一发不可收拾,至少我不想去傻傻的忍受。
荒废的古堡疯狂滋长的是什么?是思念。思念那个不用戴面具的我,思念天堂里的纯真,思念那些笑颜……所有的思念都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变成雪,洒在这片马铃色的天空下。我傻傻的笑着,看着每一张阳光的脸,每一阵风都挟着爽朗的笑声,才知道这是春天,这是草莺飞的三月。可我的世界却在下雪,雪花招招摇摇的。渐渐的,整个大地都白了。
深春里的冬,不过是在述说心灵历程的磨难。千年沉睡也终有醒来之时,归路归路,踏回丛林深处。风千所有矫情的伤痕,因为痛也是一种成长方式,蜕壳是这样的痛吗?一刀一刀地划进真皮层,还是一针一针地刺进心坎。我们不需要人来陪,再大的罪再深的苦我们可以自己面对,在这个返季节的日子里,哭过,喊过,挣扎过……忧郁也会是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