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华: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永恒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当承受不了的时候,就要学会放弃。——题记
秋天的校园里,女孩独自坐在桂花树下。看着飘舞的桂花,她能感觉到桂花香气从她拿着书的指尖上滑过。她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这会构起她无限的遐想……“哗!”手中的书掉到了石阶下面。女孩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刚刚要站起,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将那本书捡了起来,微笑着递给了她。“好帅!”女孩从心底发出感叹。此时,她心中激起千层涟漪。男孩走了,女孩的脸红了。从此,女孩的词典里多了一个词——暗恋。女孩的日记本中也多了关于男孩的一页。那时,女孩读高一。
女孩记住了男孩那张俊秀的面容,试着打听他的一切。竟发现,男孩是自己隔壁班的。女孩总是特关注男孩的一举一动。她发现男孩很沉默很稳重。女孩性格很活泼、很大方。可在爱情方面,她又很单纯、很害羞。女孩总是很小心,因为她害怕自己暴露出什么。青春时期的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有个时候走错一步,就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女孩所幻想的是一种永恒。她所向往的是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生活。所以,女孩没有将自己那颗心向男孩表露出来。在女孩懵懂的心里,只要能够天天看到男孩就够了。无需结果,也无需回报。她仅仅把它当作一种心情。可有时,女孩也会想:他的世界中存在一个我么?我在他的剧本里到底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每一次下课,女孩总是静静地期待着男孩的出现。她很渴望男孩能关注她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实满足不了她那样一个小小的心愿。渐渐地,女孩发觉,原来男孩根本就不认识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女孩很伤感,很失落。女孩的表面总是那么地单纯而又率直,性格很随和而又似乎拒人于千里。然而,她的内心很复杂。这种复杂持续半年后,终于有一天,女孩哭了。女孩喜欢张柏芝的《星语心愿》。她在日记中写道: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然而,我还是哭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谁看见我哭泣。哭并不会得到一点安慰。但我不会怪自己没勇气,也不会向流星许个心愿,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任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又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
分科了,女孩很高兴。这预示着她会和男孩分到同一个班,可以和他在一起。可是,当女孩去看分班名单时,却找不到男孩的名字。有人告诉她,男孩已经走了。女孩哭了。那天,天下着雨。女孩喜欢听雨,而不喜欢淋雨。而那天,女孩却独自骑着自行车在学校田田径场上骑了一圈又一圈。她想让雨水冲掉她的全部记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丢掉手中的雨伞驶进雨中,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停下来。她只知道:那一天,天下着雨。也许上帝也在为她流泪。当雨水化成泪水流进胸膛,痛楚就将心脏彻底冰凉。从此,女孩变得沉默 。虽然,她仍旧会和她的好友们谈笑风生。因为,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他们眼里,她始终是个Happy girl。
又是一个秋天,桂花开得很香。晨读,女孩趴在教室的窗台上,看着随风舞落的桂花好奇地问:桂花树结果实吗?有人告诉她:桂花树是不结果的。其实她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呢?女孩又想起了前一个秋天,发觉这个世界最难骗的就是自己。因为无论怎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还是有一种疼痛感。犹如那种痛入骨髓之痛,就连用力呼吸都会觉得胸口在隐隐作痛……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是这么累,”女孩在日记中写道,“童话故事的结局固然是完美的,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固然是幸福的,而童话般的现实固然是存在的。”
女孩认识男孩后的第三个秋天来了,桂花仍然开得很盛。男孩又回到了这所学校。女孩很高兴,真的。但女孩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再企盼什么。女孩的心里明朗了。
一切终于深沉到了海底,被沙子和贝壳覆盖。女孩想:若干年后,上面会长满浓郁的水藻,生命会得到重生和永恒。太多的承诺给不起 ,太沉的痛也承受不起。所以,她学会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