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桂玲:《我们还是姐妹》
高一,因为有缘,我们相聚在一起。刚开始,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只知道,我有个邻床,挺淑贤的。
慢慢地,我喜欢同班上的人吵闹,时间渐渐久了,我发现了你,一个挺淑贤的你,也在人群中吵闹。也许,是情投意合吧,我们成了朋友。我们一起出教室,我们一起进教室,一起上WC,互相交流心事,一起散步。校园里,曾经有我们欢乐的笑声;校园里,曾经有我们过分的吵闹声;校园里,那个大大的操场上,有我们留下的清晰的脚印。走到哪儿,都能看到我们相依相偎的影子。你说:“我们是永远的姐妹。”“是啊,我们是永远的姐妹。”于是,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别人问:“你们怎么玩得这么投机呢?”你说:“我们是双胞胎啊!”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们俩人的感情渐渐淡了下来。吃饭,从教室走到食堂,我们可以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人相互沉默着,好像陌生人一样。我们可以一句话不说地吃完饭,然后一句话不说地回到教室。你坐回你的位置,我坐回我的位置。我很佩服你,也很佩服我自己,我们竟能做到这种程度。有时候,我们都找着借口,独自一个人走。当有人向我问起你时,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不知道,当别人向你问起我时,你又是怎样的回答呢?天气忽地转凉了,你有些咳嗽,我很想问你:是不是又感冒了?只是,我发现,你也许已经不需要我的问候了。我有一种愧疚感,自你和我投缘之后,你的成绩下降了。我常想,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不好的习惯,使你的成绩下降了呢。一次,你说:“我们在一起,生气的时候,都是我先说抱歉的。”那时,我很想反问一句:“是吗?”但,我没有。事后,我好想跟你说清楚,而我发现,根本讲不清。我想,如果一段友谊,当其中一个人觉得自己付出的要比另一个人多时,那段友谊怕要断裂了吧。因为过目成诵的友谊是不计较一些什么的。
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我们相依相偎走过的操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我们相依相偎坐过的杠杆;一个人静静地望在我们相依相偎看过的蓝蓝的天空;一切依旧,然而我们的情感已发生了变化。多么熟悉的陌生,多少难挨的日子,多么想和你再回到从前,多少想我们再携手,多么想再称姐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