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飞鸟的痕迹》
当我的痛苦是因为你/而你的快乐不是因我时/是不是到了/我该放弃你的时候了……/
我抬头仰望天空,天还是蓝得几乎透明。只是没有蓝心陪在我身边一起仰望了。我突然想到“物是人非”,真的是物是人非了。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沿着脸颊,砸落在地上,消失在这个阳光异常灿烂的六月。
蓝心的话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以后我们要在沙滩上建一座小屋,屋顶是透明的玻璃,这样我们就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了,我们还要把房间漆成粉红公,里面只有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而且也只有我们知道它的存在,然后,我们天天一起起床,一起拾贝壳,一起听大海唱歌,一起仰望星空,你说好么?”……
曾经那样清晰的痕迹也可以消失不见,从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无法长久的吧?即使我们晓得都可以永远存在了,可是“永远”这个字眼似乎永远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蓝心,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朋友吗?即使以后不在同一班,同一年级,同一年级,甚至同一国度,依然一起躺在草籽花上唱歌么?”
你还会因为偷吃我的苹果惹我生气后想方设法去逗我开心么?
文理科分科时,你对我说:“我们都报文科,然后考同一所大学,然后再一起海边建房子。”我抬头,看到了世界上最温馨的笑,可分科时,你却去了理科班,理由很简单,你妈要你读理科,容易考大学,容易找工作。“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问,接着是一阵窒息的沉默,看着蓝心那张格外忧伤的脸,我想好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可蓝心却转过头,走了,看着蓝心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感觉:蓝心离开我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蓝色,你知道吗?只要你对我说:一起学理吧,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读理科,尽管我会跟不上课,我会考不上大学,但这些都比不过你我之间的友谊,可你却抛下了我,独自朝漫长的未来奔跑过去了。
虽然蓝心还会来找我,但总会有另一个女孩在旁边,她脸上的笑容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着她们技术咨询、说笑,看着蓝心脸上遮挡不住的快乐,我却难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蓝心,我再也不会一下课就匆匆忙忙去找你,就像不会在起风时提醒我加衣服了,我再也不会捡起你心情不好时乱扔的书,就像你再也不会在深夜因为我发烧而翻围墙去给我买药了。蓝心,我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分离而摆脱不了伤心,我之所以伤心是因为形影不离那么多年的我们,在分手的时候,连“再见”也没说一声,他们说,认真说过再见的人,哪怕分开再久的时光终有一天会在一起的。那我们也就永远无法在一起了么?
每天从教室独自走回公寓的路上,我都会想到蓝心,想到那些散落这条路上的日子,两个女孩手牵手的友谊,彼此的笑容和头发的香味,用同一瓶洗发水,喜欢吃同一道菜,买一样的发带,穿同一种颜色的裙子,用一样的口头禅,讲两个人彼此才懂的笑话,然后在周围人群茫然的表情中开心地大笑……但,现在却……
蓝心,当我的刻苦是因为你,而你的快乐不是因为我时,是不是到了我该放弃你的时刻了……
后记:献给蓝心,也献给世上所有拥有真挚友情的人,有人说:每个人身边的朋友都是上帝安排在人间的天使,天使的任务是给予孤单、愁苦的人带来温暖与快乐,如果你的朋友离你而去了,那么请你不要伤悲,不要难过,他们只是回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