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颖:第三十八年夏至

学段:高中  学科:文学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肖子颖
肖子颖:第三十八年夏至
摘要:一声轻微的“咯嚓”声后,旋律开始流淌,仿佛是从永远染着夕阳的光线的老旧唱机里漫不经心地淌出,把我的思绪拉回了那并不算遥远、却已经成为历史的年代。我习惯称它民国,尽管并不准确…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时光来复去。

———引自河图、狐离《第三十八年夏至》

一声轻微的“咯嚓”声后,旋律开始流淌,仿佛是从永远染着夕阳的光线的老旧唱机里漫不经心地淌出,把我的思绪拉回了那并不算遥远、却已经成为历史的年代。我习惯称它民国,尽管并不准确。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一出纸醉金迷闹剧,一袭染尽红尘的衣,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河图干净柔和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淡淡地流淌着,没有太多矫揉造作的情感,低吟浅唱,若有意,若无意。狐离的词永远是第三人称,用“谁”和“他”,铺叙着一段仿佛平淡的故事。可是我常听人说,悲哀感慨到了极处,也只剩下平淡。

【灯下的影粉饰着回忆,老旧唱机轮回了思绪。一封泛黄褶皱的信,一支勾勒眉角的笔,花腔婉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第一次听到《第三十八年夏至》是在一个视频里,略略泛黄的画面,人来人往的长街,然后是一袭干净长衫、面目清秀的男子站在街道的这一边,怅然若失。程蝶衣。是张国荣的《霸王别姬》。

第二次听这首歌,看到了附在前面的一段小序:

“‘我记得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过会带我去台北。’一位花旦喜欢上了国民党军官,军官说要带他去台北,可是最终丢下他一个人跑了。戏子就这样分不清戏里戏外,一直过了三十八年……”

我不是史学家,不想去考证故事里主人公的姓字,我只是知道,几十年前,有一个痴情如斯戏子,默默守候着梦里的世界,无怨无尤,不言不语,等到青丝染雪,等到流年偷换,等到时光褪色,等繁花落尽,演着一场无人相和的戏。忽然想起《画壁》来。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虚幻的世界,只不过,有人愿意固守着飘摇的梦,而大多数人在唏嘘过后选择遗弃。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伴奏里有古筝的音色,交融着京戏的唱腔,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又想起了北平,想起程蝶衣,那个映在纸窗上的单薄人影。

一九七七年,北京剧院。朦胧的光线遥遥照入,将两个人穿戏衣的身影拉得斜长。他们的行头是楚霸王和虞姬。空旷的剧院里,回荡着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浑厚爽朗,一个清澈柔和,却带着掩不去的苍凉。

噢,是,是,有二十一年没有同唱了。是二十二年。蝶衣淡淡道。噢,对,二十二年了。我们哥俩也有十年没见面了。是十一年。声音仍旧平静,逆着光,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然后大门“砰”地关上,聚光灯忽地照亮了冷清的台面。回忆流转,泛黄的色调将时光拉回了一九二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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