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素娥:《淡淡的》
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如果可以经常哭泣,那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至少可以证明,还有值得让自己心痛的东西,还有资格为之流泪。而现在却再也难以找到可以纵情哭的理由了,纵使流泪,也会让人觉得是一种无味的多余。
很多的事情,如果我们未曾经历便永远也不会明白它的痛苦所在。当我们以旁观者的角度转换到当事人的角色时,就会真正懂得当初那个人的心情,原来只有自己体验过才能够了解,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久前的自己还是以嘲笑者的姿态不屑于别人所谓的悲伤,现在看来那并不是矫情,只是过度地沉迷于悲伤,还没有顾及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别人面前忘了掩饰。
命运是一场接一场玩笑的更替,只不过分为有善意与恶意的不同性质而已,最经典的玩笑莫过于最初以为会是最大的幸福喜悦却变成最后的最大程度接近极限的悲哀。有谁可以预知未来,不在今天犯下明天的错误,如果可以知道最后的结果,就会少了那一段悲喜交替的复杂忧伤,不会让期待变得盲目,记忆也不会多出这么一大段虚弱的记述。水晶球在哪儿呢?如果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又是谁伤心到了会有这么一种单纯的想法。
像缓缓前行的蜗牛,与地平线一般的高度,选择背负的同时也选择了沉默。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超载的蜗牛,沉重的负荷让我们抬不起头来,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只能沿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向前走,不管是荆棘抑或是平坦。无奈与不自觉滋生的苦涩游荡在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很多的事并不只是努力了或付出了就会有你想要的结果,但想收获回报的前提是必须有努力和付出,于是感叹这个世界太没有天理。
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退一步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再一次执行已设定好的程序,只是每一次的重复都会多出一些新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要该怎样来对待自己。我已不是我,思想与行为的分离,等待重生的真正来临,即使只是一个简单无望的梦,而我却依然愿意选择相信它的存在和可以实现的真实。
时间是个古老而神秘的话题,他才是真正的上帝。虽然青鸟早已在我的天空绝迹,但仁慈的上帝却安慰我,它已经在你的世界里留下过痕迹,纵然只剩记忆,但在你心里可以依然保留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不知道四叶草长在哪里,也不知道从前、现在和未来有着怎样扑朔迷离的关系,即使再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那种对信仰的坚持,但还是执着地相信,上帝会帮我抚平身后一切深深浅浅的痕迹,那种感觉叫做忘记。
永远都不再相信永远,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不会刻意去铭记,也不会刻意去忘记,淡淡的,所有的来临和逝去都有它既定的宿命。
(绥宁二中蓼园文学社: 莫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