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香花:《青春,微漠凉》
很多年以前,有个叫郭敬明的人说过,青春是道明媚的伤。你深信不疑。
时空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掠走我们青春里曾经拥有的绚烂繁华,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声音,温暖了那些在光与影中奔跑着的青春年华。
Part1.相隔的不只是时间
你相信过一句话,雏菊花的美丽,始终要败给时间的距离。
代沟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差别么?你经常这样想,只是,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抱着篮球,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你还在为下午那个完美的三分球而兴奋不已,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像个孩子一样为喜欢的东西高兴着。一声冷哼过后,你才注意到客厅里拉着脸的爸爸,眼里闪烁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他晒出一叠成绩单,你故作轻松地晃晃脑袋,一声不吭。你知道,那是各科老师关于中考成绩的评价,而真正能让老爸动怒的,是班主任的特别“照顾”。你吁了一口气,麻木不仁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任凭爸爸在背后竭斯底里。
你呆坐在床头,外面的声音“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他的不可理喻,笑自己的麻木不仁。你懂,可怜的分数苦苦维系着你们之间淡泊的关系。成绩,穿过心的缝隙,一面沦陷,一面腐蚀。
如果你的成绩名列前茅,他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王么?你还是这个卑微而懦弱的王子吗?可惜所有的如果,都是一个悲伤的假命题,它永远不会跳出来改变今天的失落。你就是成绩不好,你就是他心目中那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臭小子。这就是事实,没有如果。
想很多的时候,你的头会痛,深入灵魂的疼痛。
你不由自主地拿起桌上的烟,点燃,默默地吸着,整个世界仿若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唯有你还在疲惫而惭愧地喘息着。你吐出一口混浊的气,释放着满心的压抑。你很早就明白,痛,也不过是一种表情,而烟,可以麻痹,让痛显得不那么痛。而你不知道,烟香攻心,会一点一点腐蚀自身。
Part2.用天真换沉沦的时光
无边无际的沉沦铺展开来,眸底的浑浊再也融不进阳光的明媚。
你有很多好兄弟,尽管在世人的眼里,有些东西只是坏孩子的专属品。你始终相信:不是只有血缘关系,才叫亲情;不是有了血缘关系,就可以叫亲情。你没有想过要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你知道兄弟并非是用来耍酷的工具。可有些东西总是要来,不管是好是坏。
看着病房里全身绑着绷带的小天,愤怒盈满了你的眼眶,你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在乎的每一个人。你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偿还。伤你所爱,那么他们也该付出代价,谁都不是可以任人捏拿的软柿子。
只是小天一把拉住你,你看到他眼中的一团凄惶而茫然得不知所措,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你轻轻地抱了他一下,他悠悠地说了句:“咱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坏孩子呢?”是在觉得很累很累的时候吧,不再哭着闹着说度不过了,心一横,便做了他们眼中的坏孩子,寻找刺激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微茫的存在。满脑子尘世的流光片羽,你一声不响地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尽头,你直接忽视掉“请勿吸烟”的告示牌,兀自地拿出烟。
烟雾绕着圈,飘舞着,你的心里突然涌出大片大片的悲伤和疼痛。你想起了那个在大街上喊叫着要统治全人类的孩子,那个天真的孩子,现在的你是怎么了呢?沉沦在自己的小小黑暗世界里,陷得很深却又自得其乐。还没有完全燃尽的烟烧到你的手上,疼痛得不着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