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贻纯:叶子凋零在布娃娃遗失的季节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姜贻纯
摘要:一直以来总会重复着一个同样的梦境,梦中自己是四、五岁的光景,那个穿着粉红蕾丝裙抱着布娃娃的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那个阴暗逼仄的空间。“喂,有人在么?”每一次都被梦中那种巨大的空旷和寂静惊醒,于是突然间就想起黑暗中巨大的游乐场……

    一个人的世界

他曾经说,一个人的世界,安静地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她也曾经问过,到底要过多久才会有人听懂她的世界呢?

孤单是什么?孤单是树上的雨滴掉在眼睛里,代替没流完的泪。孤单是雨声,从天到地无处可躲,还有雷轰轰,还有电闪闪,还有没人接的电话,没人知道你害怕得发抖。孤单是咖啡色的皮肤,被晒疼干裂,而血液却因为逐渐凝固而变作纯白。孤单是以为不难过,其实没有,以为不疼痛其实没有,以为不会哭,其实没有,以为能后悔其实不行。

也逐渐习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排队,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快乐和悲伤。也逐渐习惯别人对自己不好的评价,说出来的难听的话。似乎渐渐麻木了,却依然会面对自己惨淡的成绩难过,依然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昏昏欲睡。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只是学会了隐忍而已,只是不再那么叛逆而已。

我仰望天空,却看不到飞鸟的痕迹。冬天,快要到了吧,踩到落叶上的时候都能清晰地听到从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是谁说过,思念不重,一整个秋天落叶的重量?可是,我思念的人会明白我现在的孤单么?那些信息会不会以上升的姿态飘过城市的蒙蒙地上空,穿过无数个陌生人的指尖,最后传达到那个最重要、最思念的人的心房呢!你,听得到么?

寂寞是心跳,一声一声喧闹,你在哪儿,不知道。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时间渐斩被学业填满,空虚永远填不满。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被唾弃了,被鄙视了。时间被一一定格,只剩下生活中那个巨大的彩球转啊转,永不停息,永不疲倦。彩球里折射出的景象是,日光灯下,那个咬着笔哭泣的女孩,“我也不想成绩差啊”,“我也很想优秀啊!”

那个女孩就是我,置身于这样一个被尖子生环绕的世界。自卑,总是会有的。坐在他们的旁边,看他们成绩优异的喜悦,听他们跟老师亲昵的话语,看他们欢笑的打闹,像是被谁装了台控制着的摄像机,镜头自幼地朝着他们聚焦,清晰锁定,然后放大、放大、无限放大。

我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用手比划着,“是嫉妒吧!”轻声呢喃着:“是嫉妒呢!”“吧”和“呢”字,仅差了一个字的两句话,却在这两个字的连贯中逐步逐步把自己推向啊肯定:“就是嫉妒!”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断在了没画完的圈上。

为什么他们成绩可以那么好?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优秀呢?

“什么啊,你考了几分啊。”本是疑问句说到最后变成了陈述的语气,我看了看旁边的女生,所谓关心的话语,在我看来却是鄙夷和叫嚣。我厌恶地转过头,不理会她后面的话语。

原谅我的厌恶,原谅我那样的认为,我仅仅只是嫉妒。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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