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琉璃月》
夜,穿越千年。月,盈盈忽现。月华无言,洒在洞庭波上,时光流转,重现千百年前发生在此处的一切……
(一)
我是玥。
每天清晨,我都会去湘水边寻找荇菜。
湘水很宽,水也很急,水面上常常会起一层薄雾,淡淡的。
薄雾的尽头,是一片汪洋。
听别人说,那是云梦泽。
云梦泽?亦真亦幻的名字。我幻想在那片汪洋上泛舟戏水。但我知道,那是不可以的。因为爹娘不会答允。
傍晚,看着红晕在天边消退。随着暮苍的浓厚,我将一天的收获带回了家。
然后,我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天边那轮孤单的圆月。
琉璃?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是了,琉璃月,纯净,毫无瑕疵,如同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每天重复着这样的事情。直到……
(二)
我是影。
我是家族中唯一的希望,所以,我也承载了很多人的梦想。
很多时候,我都在寒窗苦读,为的是一朝成名。
我的住处在一片大泽之上。这里常常被雾气笼罩,故称为云梦。
闲暇的时候,我喜欢纵马绕着云梦泽驰骋。
感受整个世界和我一起狂舞。
南面,泱泱湘水注入云梦泽,我幻想湘水的尽头,也又一个被雾气笼罩的大泽,与云梦泽遥相呼应。
(三)
记得那是个草长莺飞的季节。
湘水旁的桃花林开满了花。
艳红似乎将天边的云也灼烧开来。
看过朵朵嫣红实在艳人。
终是年少。
我忍不住用纤指摘下一片,轻轻地,在眉间一碰。桃红便绽放开来。
拂过深深浅浅的画质,我忙不迭地寻到江边。
水中我如黛双眉间桃红一点,于是,笑意便掩不住地在涟漪间荡开,一圈又一圈。
这时,不经意间,我起身回首,看见了他。
他白衫飘飘,略白而干净的面庞,眉宇间琐碎这细细的忧伤。
他默立在春风中,静静地看着我,宛如一幅安静的图画。
恍惚间,觉得,他如那深夜的琉璃月,淡雅,却又温暖。
突然想起,娘说过,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的。
我便匆匆提起裙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