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差生”的独白》
成绩好的是优生,成绩差的是差生。我呢,成绩差,自然是差生了。
能考上这所重点中学的人并不是很多,每次回家,我都能得到亲戚邻居的夸奖。这时我总装得平静如水,而内心却甜滋滋的,“太虚荣”?我承认,我不是神仙,我喜欢被夸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我有这种幸福感的时候太少了。你们知道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吗?向上摸不着顶,向下踩不着地,好像……好像完全失重了。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像个玩偶,每天扮演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角色。班上的人中考总分大多是610分以上,他们光明正大的坐在教室里,重点中学、重点大学地追求着,可我不行。
高一报到的第一天,我碰见了初中校友,她一脸兴奋地跑到我面前,高兴地问:“你也考到这儿了?”我没表情地说:“我是走进来的。”
这是一场关于输赢的“战争”,从起跑时,我就落后了。
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读书,我走进这所重点中学不容易,家人为了我也付出够多的了。即使爸妈不说什么,我已经17岁了,有些事也很明白。但有时我还是常常想,如果当初选择适合自己的学校,那又会怎样呢?也许条件差了一点,可我很自信,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压力,产生自卑感。
有时我挺羡慕那些艺术班的学生,他们功课并不是很好,但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明确的目标。我也有过学特长,考艺校的冲动,可家人都说,“书都读不好,唱歌唱得好也没有发挥的余地,何况自己的身高。”想到这,我就像个膨胀了的气球,一会儿又泄气了。
我不怪爸妈,他们为我好,但有些事情没法跟他们说。并不是没说过,可他们忧心忡忡,更让我不知所措。要怪就只怪自己。你们觉得我平时很开心吗?装的,都是装的。因为我必须坚强,否则我将不堪一击。白天,在别人面前我笑,天真的笑,放肆的笑,这样我觉得很安全。晚上,一个人,没有笑的必要,就可以痛快地哭,放肆发泄!
分数一出来,太可怜了。那是我高中之前从未有过的,可现在却是“家常便饭”。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我装着很不在乎的样子,对正为成绩愁眉苦脸的同桌说:“考砸了就考砸了呗,瞎烦什么,差也是差了!”虽然这样说,可我心里在隐隐作痛,那些分数怎么对得起爸妈啊!
好学生,我也当过,那时觉得自己脑袋里净是智慧。放学的路上,我总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那些职校的学生,我觉得自己是“精神上的白领”。可现在,即使在重点中学读书,在学习上也不能比别人更胜一筹,精神上更亦如此罢了。
梦,没有方向,看不到光亮;我想大声叫喊,却没有音量;我想逃,可四面都是墙,什么时候,我才能走出“差生”这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