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暮四:天下无雅 天下无俗
我曾在纳兰小鱼的帖子《电影中的“美女经济”及其女性意识》这个帖子里说:“没有美女的电视剧我就看不下去。湖南卫视的《武媚娘》我就很喜欢看,(因为)里面的贾静雯。这也不能说是色性,本来看电视电影就是为了娱心悦目嘛。”一个网友评论说:“是审美标准的低俗化啊可悲可叹啊。”看了网友的话,我感觉好象有人在我的后脑勺敲了一棒,一下子愣住了,禁不住发生疑问:“到底所谓的雅所谓的俗指的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学理工科的人,会本能地排斥模糊玄虚的东西,所以我很想对上面的疑问进行一番探讨。当然了由于知识的限制,这样的探讨只能触及皮毛甚至以偏概全,希望大家一起讨论,进行深度的挖掘。同时,希望前面提到的那个网友明白,这里不是特意针对他,而是进行学术的探讨和科学的研究。
“雅”给人的一般概念,就是不吃人间烟火;反过来说,如果吃人间烟火的话,就是俗了,至少不能获得“雅”这种美誉。比如欣赏一个从眼前走过的美女,观看一处美景,两者同时能给人带来愉悦。我实在看不处这两种行为哪个高级些,但是对于一个持雅俗论的人来说,他就会认为前者是俗,后者为雅。这样的例子还很多,比如享受美餐与欣赏音乐会啦,阅读艳情小说和阅读名著啦,等等,举不胜举。雅俗论者莫不认为上面两组行为的对比中,前一种行为俗,后种行为雅。
对上面那些被打上或雅或俗的标签的行为或事物进行研究,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雅俗论者对前面所举的例子区分雅俗的尺度就是灵和肉,而指导思想则是灵比肉高级。雅俗评价的是一个人的审美情趣。在能给人带来同样的愉悦的情况下,他们会认为与精神(灵)享受有关的行为是雅,与肉体有关的为俗。(这就是一个网友认为我的审美标准低俗的原因。)同样是“肉”,他们也还有区分:上半身比下半身雅,没那么俗。所以呢,当圣人君子被人发现原来他们也爱往美女身上瞟的时候,他们就会争辩说“吾好色而不淫也”、“我只是欣赏一下罢了,可没有非分之想啊”。
关于灵与肉的争论自古以来多矣。认为灵比肉高级其实是一种禁欲思想。因此“雅”反映了一种禁欲倾向,时下人们对身体写作少女身体艺术摄影展的批评,斥之为俗,其实就是一种禁欲体现。由于禁欲的思想蒙着一层道德色彩,因此爱对世间万物区分雅俗的人,往往是圣人、苦行僧、道学家。
“雅”除了体现禁欲的倾向外,有时还反映一种崇古的心理。崇古的心理其实是害怕新事物的出现,是一种盲目保守。这在某种新浪潮出现的时期比较多见。前面所说的人们对少女人体艺术展的批评,其实这种因素也存在。在胡适先生时代,老朽们拒绝使用白话文,他们给出的理由就是文言文雅,而白话文粗俗不堪。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一件,就是女士们的衣着问题。由于改革开放,西风再一次东渐,于是乎,西洋女子的衣着方式之风也跟着东渐,我们的女同胞们也开始露大腿、胳膊甚至肚皮。小时侯,我经常听到一些德高望重的家伙在那里愤愤的说,这些女人衣着真是低俗啊。当然啦,他们还扯到风化的问题,这又可以归结到禁欲的倾向。十多年过去了,女士露大腿胳膊肚皮的衣着方式已经不再新鲜了,于是被雅俗论者标上的“俗”也随之消失。
可以看到,雅俗论其实是禁欲思想和盲目保守的心理在作祟,有时两种因素交杂存在。人类的历史告诉我们,无论是禁欲思想还是盲目保守都曾经禁锢了人类的思想,在宗教统治时代,它们甚至使人类社会处于停滞状态。因此,所谓的“雅”其实并不雅,所谓的“俗”也并不俗,亦即:天下无雅,天下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