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君:火树银花橘子洲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文/王丽君
王丽君:火树银花橘子洲
摘要:夜幕低垂,自湘江一桥中段下桥,就到了橘子洲。凌云电话说,已等候多时了。可是下了桥却不见人影。我知道,一定是迷失在迷幻的橘子洲了。…

夜幕低垂,自湘江一桥中段下桥,就到了橘子洲。凌云电话说,已等候多时了。可是下了桥却不见人影。我知道,一定是迷失在迷幻的橘子洲了。

橘子洲是湘江的一个江心小岛,长约五公里,盛产南橘,故名橘洲。家乡的诗人毛激流和邹陶然来毛泽东文学院进修,说若是不去橘子洲头,总像没来过长沙一样,我不由暗感惭愧。在长沙生活了十几年,来橘子洲头不过一、二次,于夜幕中来一睹她的风采来,还是生平第一次。

我们从东边的入口进去,一路依着湘江走。脚下,河水与我们仅一块木板相隔;河东与我们不过是相隔一潭碧水。头上,三三两两的蜻蜓,与我们忽前忽后,一同品味着斜阳后的暮色。我们愉悦地笑谈着,那声音,仿佛从暮色之中跳出来,飞到了江面上。河里的水,这时有些恍惚,风儿凉爽爽的。也许是湘江太宽容了吧,将夏季炎热带给人的浮燥一并容纳,将来往的人引向轻快、欢悦。

俯仰之间,河东就亮起灯来了,亮光愈来愈多,映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灯与灯相连,都市的繁华在这些灯光中极尽彰显。在视线回归的刹那,洲上的灯光也亮起来了。照明灯、霓虹灯、装饰灯、草坪灯……把洲上的梅园、桂园、桃园、竹园、橘园统一在一片五光十色的斑斓中。洲头更有创意,一级级的台阶,从水边到洲上,红、紫、蓝、绿的七彩灯光自动变换,似纤纤玉手,弹奏着视觉的和弦。正如保罗•策兰的诗句所暗示的那样“我们的看引导着我们……”远远看去,洲头的台阶像一个大舞台,孑然走过,仿佛行走在人间天上,心不由自主地在这个如梦如幻的舞台翩翩起舞。李凌云将倩影留在台阶上;毛激流在一边独自欣赏;邹陶然迅速按下快门……凌云赋诗一首:

快门定格的那一瞬间
光泛出迷人的色彩
我,不是舞者
心却留在了舞台

而我却在想,这洲头的台阶,一定是一个通往理想彼岸的阶梯,那极吸引人眼球的灯光,似在告诉人们,只要一步一步向上走,一定能到达理想的天堂。于是,我的脑里闪过这样的句子:

光和影的呢喃
轻轻唤出
梦中的仙境
只要你一直向上走
这人间,其实
就是天堂

绕过洲头,我们往西行走。西边面对着岳麓山、面对着岳麓书院、爱晚亭、面对湖南师大、湖南大学、中南大学。若说东岸的灯有些张扬,那么西岸的灯光,是有节奏的。光强处,照着在知识海洋里求索的莘莘学子;光弱处充满神秘的弦晕,引人去探个究竟。于是,无数人晚上去登岳麓山,去探求其中的奥妙,去感受攀登的乐趣。而橘子洲,见证了这一切,于无形之中增添了许多文化色彩。知识的光焰,是最亮的光焰,知识的色彩,才是最美的色彩!

从东走到西,一路上,灯光将喷泉、长廊,小桥、亭榭,更有毛泽东诗词碑、颂橘亭、枕江亭、揽岳亭一一展现,无一不弥漫着文化的气势。在这里,城、水、洲、山似一幅和谐的画卷,记载着美,传承着向上的湖湘精神。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橘子洲的灯光,让我的心从未有过的明晃,亮淌。这洲上的灯,其实是朱熹、张轼讲学时点亮的;是曾国藩操练水上湘军的号声点亮的;是水陆寺、拱极楼所讲述的元代宗教文化点亮的,更是伟人毛泽东发出“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天问点亮的!不知写下浩气回荡的《泌园春•长沙》,将自然美和社会美融和在一起的毛先生今夜来此,又会有怎样的感慨?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如果说湘江是记载历史的砚墨,那么,这橘子洲的灯光,将在湖湘文化的海洋里亮淌着,导航着,永远不会熄灭;在来过此地人的心底对于美的静观中,永远不会消失。

回想自己来长沙的十多年间,懒惰、跌撞,辜负了多少岁月与光阴!如今,在这样的夜晚,与作家班的诗人们一起来到橘子洲头,真是无限感慨!

橘洲火树银花,两岸万家灯火。我想,这橘子洲的“火树”,来自于知识的光芒,这橘子洲的“银花”,开放的是文化之花。这灯光,将橘子洲点缀得如此壮观,将这人间点缀得如此美好,也必会将我及与我同样的人心中的激情点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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