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你好吗》
(4)
最疼我的欲突然去世,我有半个月没去学校,躺在家里,精神萎靡,一蹶不振,似大病一场。
再见到你时你轻描淡写地说给我发短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我想:你大约是在乎我的吧。
在给爷爷办丧事那一星期,在交通不发达的偏远山区手机没有信号,没有人安慰我,他们一夜之间都老了,我每天短信,呆是从未出现发送成功的奇迹。
我整日整日跪在灵堂前,听着诵经声,整个人恍惚起来,记起了小时候爷爷教我读“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只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爷爷下葬那天,我和奶奶趴在那堆黄土边哭得快晕过去。
回来以后,整个人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
但是那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打开关了很久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伴随着信息的提示音,一条条信息弹了出来,都是你发过来的,你小心翼翼地措词,连节哀顺变都没敢写。我想了想,拨了个电话回去,却没人接,放下手机后我还是狠狠地哭了,因为最疼我的爷爷真的不在了。
再见面时是几个月后的事,我只记得我说了一句:眼看着你爱的人离开你你却无能为力是件多痛苦的事。
你坚定的眼神对我说:“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最后是我抬起头错愕的脸。
(5)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还是离不开你。
我真的无法对你生气。尽管我也无法释怀。
我想“若无其事”就“若无其事”吧,“不在乎”就“不在乎”吧,“视而不见”就“视而不见”吧。
我真的已经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了。
只要有你在,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一句平常的话,都可以化为我追赶你的全部动力。
只是你偶尔的低落还是让我难过。
为什么你的每一段感情都只能无疾而终。
为什么你要这么在乎。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的。
如果你可以不在乎,我一定会在你的生命中,刻下专属于 的独特而又温暖的记忆。
只是,“未来”这种词汇与我们无关。
因为我们不能义无反顾地,因为我们不能有恃无恐的。因为我与你,只能是昨天和今天,没有未来,没有以后,没有永远。
(6)
我们在彼此间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瞬间,就像指尖的两颗细小的尘埃,彼此碰撞便消失不见。
有一阵了我很喜欢幻想未来,每天在听的歌是王菲的《红豆》。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可是我对未来很恐惧,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所以我每天过着矛盾的生活,对未来没有一点希望。
曾经你问我理想中的爱情,我说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你说那是骗小孩的把戏,可是我相信还有一句是——若相遇只能自私自利去贪去拥有。相信最后,我们还是寂寞。还不如,一开始就得不到。
曾经想过,要努力记住你所有的样子,不要等老了后才来后悔。
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记得很多东西了。记得你喜欢吃甜食,记得你玩游戏只玩俄罗斯方块,记得你说我是没有感情的石头,记得你自恋时臭屁的模样,你吃饭的样子,走路的样子,打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唱歌的样子。
甚至连面无表情的样子都记得。而记忆的最深处是那句:“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开你。”
(7)
我总是想,我到底能为你做什么。
对你好一点,更了解你一点,把我自己拥有的尽量多给你一点。或者,只要我一直不离开你。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可是现在,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