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睦定:《剑·棋·人》
(三)林风的奇遇
林风睁开眼,他感到身上有点痛。
这是一个深谷,怪石嶙峋,峰峦叠翠,巨大的笋直插云霄,说不出的诡异空旷。
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活着毕竟是件好事。
他挣扎着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不禁哑然失笑。
剑呢?棋呢?什么狗屁“棋剑双绝”呢?
他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老头,一个神秘古怪的老头。
这个老头满头赤发,背着一个药篓子,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铁锄,正慢慢地走着。
他想喊,但喊不出,因为他很累。
他又晕了过去。
当林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幽雅别致的小木屋里,他面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老头,一个女孩。
林风说:“你是谁?
老头道:“一个老头”,“你又是谁”老头问道。
“一个失败的棋者,一个失败的剑客”。
“那你又知道她是谁?”,老头指着青纱女道,林风摇摇头。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她是我孙女青儿”。
一个人没有回忆的话,生活会是多么枯燥!
青儿一双明眸,好奇地打量着这年轻人,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说“可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也许她今天认识你之后,明天又会把你忘记”。
是的,有些人,有些事,都会慢慢被遗忘的。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四野,这荒谷的月景,竟如童话般美丽,寂静,神秘。
青儿悄悄地走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记忆会再次被时间偷去。
老头说:“年轻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流浪剑客,可自负剑法天下无双,发誓要打遍天下无敌手。结果他错了,他在第九百九十九次决斗中,败在了他第一次打败的人的剑下,他一怒之下,退隐江湖,从些销声匿迹了。”
“年轻人,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一个字。”
老头说完了的时候,他手中已多了一把剑。
剑,好快的剑。剑如游龙,一剑快似一剑。
林风闭上眼,又睁开眼,老头说看清了吗,林风说看清了。老头说懂了吗,林风说懂了。
林风说:“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你不仅是一个老头,还是一个很怪的老头。你就是传说中的流浪剑客。”
(四)离开。尾声
于是林风就离开了。
一叶孤舟,顺流而下。
青儿和老头的影子在浓雾中越来越淡。
林风站在船头。
过了今天之后,我会不会又会被她遗忘?
回忆终究要被抹灭的,但回忆又会获得新生。
世界上没有不败的剑,不怕失败的剑才是最厉害的剑。
老头告诉他的就是一个“败”字。他真的懂了。
最重要的是,他懂得了如何面对失败,拨云见日。
他要靠自己手中的剑,来赢得人生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