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湖大两则:吹香亭And天马山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miaolala
关于我的湖大两则:吹香亭And天马山
摘要:之一:吹香亭湖大校园里,单是一听到名字就足以让我想入非非的,无疑要数吹香亭了。我常常会选择在一两个天气晴朗的周末,从岳麓山晨练后,经清风峡、爱晚亭到达岳麓书院左侧的吹香亭歇上一小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科生,电气专业的。通常会在哪一个不知深浅……

之二:天马山
——桃花?白鹭?诗人?遗迹

长沙的春天来得特别快,今天在天马山边忽然看见半山腰几株桃花开了。长期疲于在都市人流中与一个个陌生而又漠然的眼神顾盼,眼前便是一亮,多少让我想起我的家乡来。我的家乡此时是否也是这种“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春色一派呢?

从心里讲,我对天马山关心源于我的怀乡。在我的家乡,这种马鞍形,伏牛状的山包随处即是。童年,当桃花李花开得漫山遍野,映山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和玩伴便要在这花的海洋里邀游。往往一天下来,当农夫扬鞭赶着牛儿的清音响满山谷的时候,我们就带着春天写在我们身上红红绿绿的颜色走下山来。

天马山脚下原来是农村,大片大片的水田和菜畦。一位本土作家回忆其当年在此求学时,是常可以看到有白鹭在农夫耕种的时候,侯在田塍之上,时常冷不防地从犁铧之下抢出一条小鱼或泥鳅来。

现在人们看来这有些像天方夜谈了,而我却一如孩子般固执的深信这种“漠漠水田飞白鹭”的童话般的真实性。城市的飞速发展让人们忘却了许多,鳞次栉比的公寓与小区替代了原来的水田与菜畦。每天在清早,我就要拿起一点早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赶路。赶着赶着经常冒出一个主意:微酣中的天马山是否会因为我们的奔走打扰了她的清梦而恼怒呢?

我想是不会的,久居麓山之下,无数次的磨合,她是能够体会到我们为物质和精神奔走的心态。她只会在微黛的天色里用她母性的手帮你整理一下书包或是笔记。

我其实无数次看到一群白鹭在天马山腰的树丛深处时隐时现,乡村的蜕化并不曾将它们驱赶,反而让它们有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我在五一路的楼群之间见过一群白鹭接受一群孩子的喂食。这群在“浏阳河”雕塑的乐章中嚼着面包的鹭儿的生存状况其实并不会比它们那些在天马山边上等候鱼虾泥鳅的前辈差到哪里去。

月明星稀的晚上,趴在路边的护栏上看明月辉映下的天马山,冥冥中便要响起故乡那串远远近近清清浊浊晚归的牛铃声。我会想起一位我所景仰过的诗人江堤,他曾举着一棵白菜在这个城市为那群“城乡两栖族”照明。可惜去年七月的某天,这株白菜的灯油灭了,留下最后一篇叫做《天马山与翠微亭》的文字。

没事的时候,往往要捧一本《岳麓诗抄》在岳麓书院的某个角落品味,一个个手拿放大镜的古哲先贤,开始从发黄的书页里淌过。我找到几篇清人关于天马山与翠微亭的文字。其中有一首赵东的《初夏登翠微亭》从我指间悄然飘落,跃然纸上:

四月虚亭载酒过,新桐嫩筱引凉多。
飞来紫燕偏能舞,听得黄鹂宛似歌。
坐上江光飞雪练,栏前日色隐阴萝。
岩花犹作繁春态,故傍回廊照笸箩。

我猜想那位诗人在写下《天马山与翠微亭》的时候一定读过这首诗,清新雅丽的句子不知会让病榻上的诗人作何感想?

喧嚣的人流之中我常深昧岁月飘渺下个体的渺小。我象大多数“垮掉的一代”一样将双手插入衣兜,以示我的无助与彷徨。历史的洪流将一些物质冲走的同时又让一些物质沉淀,岳麓书院的兴兴覆覆和翠微亭几度修复终于从人间蒸发,在人类的作用下,文化与自然显得异常单薄,就想几百年前那群求学岳麓的人马将西亭的水饮得干涸的时候,他们又曾听到几百年后的我们将天马山惊醒的足音。

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透过四五百度的树脂镜片,我分明看见天马山的那群白鹭被湘江对岸楼群里的阳光照得通红,而天马山也依然如她以往的安详将那几树桃花开得烂漫热情,历史、文化和坚守于此的老夫子们就在花丛里对我窃笑起来。

miaolala:原名罗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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