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故乡的冬季》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文清
摘要:旧梦光影里长忆乡关的片片飞雪落在头发上,“怀古思乡共白头”,不是真正的华发,亦是变相的安慰。…
旧梦光影里长忆乡关的片片飞雪落在头发上,“怀古思乡共白头”,不是真正的华发,亦是变相的安慰。
夏季,大江南北都难逃酷热,只不过有长有短。江南的炎热来得早,去得迟。我素来不喜炎热的夏天。气蒸汗流,叫人透不过气来。内心繁芜焦躁。它好象一只长满毒刺的色彩艳丽的大毒毛毛虫,终日张着血盆大口。难怪欧洲人有这样的偏见:寒冷地带的人们有青壮年人的气质,理性,有开拓的精神;炎热地带的人像病弱的老头子一样,气喘吁吁,无精打采。南方的冬季滋味淡薄,常常阴雨连绵,绿苔滋生。我家刚刚靠在秦岭淮河一线南边,理论上属于南方,实际气候风习从北方。这里的冬天不像塞北的酷烈,也不是江南那样温润繁芜,是一种清冷的气质。
江南的冬季地质丰腴而润泽,像娇媚的少女,小鸟依人似的楚楚可怜。塞北的冬季更是酷烈,奇寒,让人想到边地苦寒中征战的剽勇的将军,身披重甲,跨下骏马呼着浓浓的白汽。
有人的风神好象秋天的飘逸,有人的气骨好似深冬的清冷。“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这是故乡深冬的气质,像风鬟雾鬓的广寒仙子,在清冷中更显得风姿绰约,又让人远望而不可过分亲近。
我家那里除了数场大雪小雪,很少下雨。每天晚上都和父母外出散步。我家的所在曾经是校园,颇有校园的“遗风”。这里会有常绿的树木,青翠而矫健得斗霜傲雪。大多树木灰白的枝条,耸向深青色的夜空。雪月交光,抬望眼,一切空明得无纤尘。风不至于“割面”,也冷得人头目清醒。冷得彻底,寒得惬意,好一派风清骨峭的不受风尘诱惑的标致。一阵欢腾的鸟鸣打破四周的寂寥。在橘黄灯光的映照下,树枝上跃动着一团团灰色的圆球,原来是栖息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