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那些花儿》
那些花儿
一中之于我,和每个从这里走出去的一中人一样,是特别的,很特别的。她几乎承载我从豆蔻到青年里全部的笑,一点也不夸张,全部,毕竟,六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又还是那么年轻的六年。
人一起呆久了,会有感情,物亦如此。六年里,一中每个角落都走到了。六年里,不停地重复每天“开飞机”方式骑车奔向学校,以“蜗牛式”速度骑车回家。和一中已是好久不见,大概还是没什么变化吧,云台亭的水大概还是老样子,从共青园树隙里透下来的阳光也还是那么刺眼吧,一中的篮板大概也还是那样难占。去年寒假,回到一中,觉得视线前好似老有块透明玻璃,感觉一中是与我有隔的,一中在我眼中是那么清晰,却伸手不可触,那是种很久不见,陌生的感觉。
我的中学生活是幸运的,是我喜欢的,是我舍不得把它从记忆里赶到某个角落的。一回想起来,尽是“笑“。心里最重的是那些朋友,在最关键,最困难,最失意的时候,都不会抛弃我。曾经,在语文课上读过自己写的《那些花儿》,里面有一句话赢得了大家的掌声:”有了这些朋友,即使哪天我人生失意,一无所有地走在街头,也会觉得自己很富有,很富有。“我们这滩人啊,自称是”流氓式“的感情,表面上天天瞎侃,个个都是策神,嘴巴恶毒(其实我们自己的理解是口才很好),可是关键时候,都很铁。如今,像歌里唱的一样,我们都散落在天涯了。散落在天涯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在北京转车不必担心不知从西站到北京站这么走;比如,大家可以考虑到大连来旅游,并且很流氓地说”吃和住就你包了吧,我不介意吃食堂住寝室。“; 比如,我可以很好意思地去长沙蹭曾辉杰的口味虾吃。我还记得。高三第二学期一次联考前,我,师傅,曾辉杰,一起在后操场的草地上看落日,并约好要一起去老李家拜年。我还记得,我们经常在后操场的草地上做成一个圈,扯草加扯淡。我还记得,曾辉杰、师傅还有胖子老在球场上欺负我,乘身高优势盖我的帽,我还记得,在好多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在走廊上侃这侃那,然后大方地笑。一中,太多美好的记忆……
再者就是几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老师。记得初升高的时第一天上午数学没考好,周乐庆校长(貌似现在是书记)把我在图书馆旁叫住,说了一段很长的话,其中有两句至今清晰“没考好一科算什么,你就是没考上,我今天也可以保证,一中要你了”“学习也好,做人也好,就是要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前一句承诺让我当时觉得无比感动与心安,后一句则深深地印在我心里。在后来的很多很多时候,耳旁都回响起那句话,我连语调和音色都能很好的回想起来。这么久以后,我都能记得那句话的所有情境,天气很燥热,周校长穿深砖红色的T恤站在墨绿的松树下,他一边抽烟一边很认真的和我讲,七月里燥热的风夹杂着他的汗味和烟味飘来。人就是这样,一句很重要的话,有人和你说一次就已足够。这么久了,周校长也许已经忘记了,毕竟他教过那么多学生,他希望每一个学生走好,这句话肯定不只说过一次,我想说的是我很幸运,因为我成了无数听过他这句话的人中,把它记在心里一个。而后,就是毛早明老师,很感谢他对我的喜爱与关心。不光教我物理,还教我转身三十度擦板,哦,对了,还经常请我去教师食堂吃饭。但也有陷害我的时候,那次,叫我去把那个做报告的海龟师兄递个条子,结果第二天走到路上,有人在后面说,那就是昨天那个自以为是问海龟物理题的人。我那个想死啊,老天作证,我可连那条上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老毛,总是一个孩子一样可爱,亦师亦友的老顽童。
我的大学生活
大连海事大学(以下简称海大)当然在大连——一个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海滨浪漫之都,确实很漂亮很漂亮,可是漂亮之下的房价和物价也很吓人。我们学校就在离海几百米的地方,好多同学都是冲着美丽的大海来的,可是,当你天天看着海,就会发现,“大海啊,其实全都是水罢了”。学校是交通部底下唯一重点,用我们老师的话就是“我们是交通部的独生子”。
陈云龙老师发来邀稿的今天,正是海大百年校庆的日子,今天发现交通部部长,辽宁省省长,中远集团总裁居然都是海大校友……(呵呵,小夸下我们学校哈,不过,我们学校搞科研不行,但说到挣钱和挣权还是有一手的)。学校男女比例7:1。所谓“海大女生虽然丑,可是她们很抢手,海大男生虽然帅,可是他们很无奈”我曾亲眼看一帅哥在图书馆前用失望而迷茫的眼神盯着来往人群感慨到“我很帅,可是我很无奈”。还有诸如“如果你爱她,送她去海大;如果你恨他,也请送他去海大”之类的话。我对在中南的表弟是这么安慰他的“你就知足吧,你们中南再怎么和尚庙还可以向旁边的湖师大求救,你看看我们学校,旁边是个男女比例4:1的大连理工大学,唉,人家人民内部问题还没解决呢,怎么可能会来接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