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远行孩:《行孩的意淫》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荒远行孩
摘要:落满尘埃的废书中,发现一段破旧的文字,由于时间久远,不会引发对未来的想象,故原样收录于此,供日后儿女们知晓他父亲年轻时黯淡的心理。姑且拟题为《行孩的意淫》。…

内容提示:落满尘埃的废书中,发现一段破旧的文字,由于时间久远,不会引发对未来的想象,故原样收录于此,供日后儿女们知晓他父亲年轻时黯淡的心理。姑且拟题为《行孩的意淫》。

(一)

在擦掉课桌上的灰尘的时候,我扫视了整个教室。我想,坐下去以后再四顾张望就显得别有心意了,会使人看出破绽的。我痛恨自己的心思未经允许就被人察觉,同时我亦害怕由此引起人们猜疑的目光和这目光的绵延不绝与无可逃避,尽管我常游民一样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人关心掩藏在我厌倦眼神背后的追寻。但我终究害怕被人窥见了心底的欲望,因为以前的目光与L无关。教室里稀稀落落坐了些人,L不在。我身上的某个部位忽地一沉,空荡荡的。犹如眼下这雪白的灯光编织着的网里一无所有。我缓缓地坐下去,一手湿漉漉的冰凉。我有些空落,有些后悔与自责。

上午,我坐在L前面两排的位置上。从我无意中听出L的声音并确认她就坐在后我两排的座位上的刹那起,我就开始不自在,有种被一双光芒四射的眼睛打量并品评的感受。像孩子赤着稚嫩的脚丫走在夏天的草地上,伴随着慌乱,伴随着不愿慌乱而又不能制止慌乱的矛盾与焦虑,伴随着对二十几岁的自己竟然不能从容应对这样细微场合的深深的失望甚至是悲悯。我知道自己称不上是爱她,因为我们相互并不了解。而我为什么在一个自己并没有爱上的女孩面前如此慌乱如此无所适从呢?

打个招呼不可以吗?仅打个招呼又干嘛呢。聊一聊不行么?周围人们的聊天实在太世俗太浅薄,只有引起我深深的厌倦,引起对只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的自己怜痛入骨的同情和咬牙切齿的憎恨。我要在这样的压迫中奋力反抗,追寻自己期待已久的阳光。但我认可与追寻的事物她会不会不屑一顾并在心里暗自嘲笑我太幼稚太神经质呢?我害怕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脸淳朴的惊异却又在心里冷笑眼前这个人自以为是又不自知真是神经病。这样,不仅嘲弄了我,伤害了我,在我被嘲弄与被伤害的心里也痛苦地排斥了她。这样,太让人失望了。一次聊天就结束了两颗心交流的可能。于是,我就不想开始了,因为我不愿就结束。但我又不甘心放弃开始,于是我就头痛,就想妈妈或是沉沉地睡去。

(二)

自从在大教室偶然与L相识,我就一直期望能摆脱流动的教室混乱的人群的干扰而能与L坐在一起以便与她有进一步的交往,哪怕是一天一次甚至一星期一次也行。我的愿望的产生是真切的,自然的,没有勉强自己的倾向与逢迎她的意图。我至今仍没有未经人真心许可就胆大胆小地在别人面前自作主张自作多情的那份自信。有时,别人的迁就我也难以接受,因为我与她迁就过的其他人应该是不同的,我不愿因为这一点就被混淆到那一堆中去以致被误为是无赖或是与无赖相对的另一极群体。所以我没有像有些人那样人为地制造许多“偶然”的机会满脸堆着微笑自我感觉良好地去满足自己的愿望。甚至许多适合交往的场合我都远离了,尽管我这类似于臭水沟的泥鳅是多么渴望呼吸到一点清新的空气。

这是L所不知的。

在初次相识后的那次闲谈中,我惊喜地得知L是个宽容的人,是个善良的人。但宽容并不意味着接受一切,善良并不意味着对一切丑陋与庸俗不保持一定的距离与警惕。她说,在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独立的自我;什么都没有,唯独还有奴性。有奴隶的地方能没有奴役奴隶的奴隶主吗?奴隶是应该被奴役的。忙碌的人群不假思索地投入眼下这种貌似理所当然的生活中并习以为常甚至沾沾自喜趋之若鹜,丝毫觉察不出荒谬与痛苦,这是谁的过错谁的不幸?

我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声音,就如闪电划过苍茫已久的天空。

现实生活如柔弱阴险的流水,磨蚀着每一块原本有棱有角的石头。在这过程中,清醒者思想者反叛者无一不是痛苦者。告别痛苦,几乎所有的人都丧失了现实感受力,成为一件件品性功能完全相同的工艺品。在这个未曾掂量过自己真实分量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好为人师毛遂自荐充当领头雁的校园里,对盲目乐观麻木不仁的人们,对为了入党鞠躬尽瘁对领导负责的人群,我还有什么可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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