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远行孩:《行孩的意淫》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荒远行孩
摘要:落满尘埃的废书中,发现一段破旧的文字,由于时间久远,不会引发对未来的想象,故原样收录于此,供日后儿女们知晓他父亲年轻时黯淡的心理。姑且拟题为《行孩的意淫》。…

那一天,我真切地感到与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好像在同一条路上行走已经很久了。我很痛快,那是没有任何祈求的痛快,也是没有任何顾虑的痛快。至今我仍不明白那一天我是那么自信地滔滔不绝,忘却了一切差别,也忘却了自己的愚昧与丑陋以及由此引起的缠身已久的自卑与痛苦。现在想来都惊羡不已。也在那一刻,我渴望在与L的进一步交往中看到这种敏锐的感受力在她身上成熟并巩固下来,取得温暖并予以支持。因为生活对人的诱惑是无处不在的,尽管我们总是忽略了这种严酷在一步一步走向麻木。年轻的我们若是在精神上无依无靠,在这条迷雾重重陷阱遍地的路途上能够自持多久呢?

L是美丽的,她的清醒,她的执着。这份久违的清新就如从深海吹来的一阵风,慢悠悠地浸蚀着我的思维。我承认,她那充满活力的身躯亦是一块使我激动不已的诱饵。假如我是一条鱼,我想我是会奋不顾身的。

(三)

人一得意就开始愚蠢,就犯错。我不知道自己那天夜里是如何从困顿重重迷茫无边的现实处境中想到要和L在一起的。我想L是甜美的,她应该幸福。我不能让她卷入我遭受着的困顿之中——世界很富有,尽管我很穷苦。于是我就想,尽管我连一无所有都够不上,但至少我的父母都还能劳动,还用不着我来负担。我花上三年五年的时间弥补上与别人的先天差距,再拼上七年八年,我是能突出重围的,到时,我会拥有一个宽松的生活环境,为我们赢得一片自由的天空,永远远离穷苦。可是,可是谁又能确保这一路上我或我的双亲能不遭遇意外呢?还有L。生离死别是上帝安排在人间的永恒剧目,我能逃脱被上帝选派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吗?上帝会怜悯我在承受困苦的时候不召我回去吗?上帝会不会残忍到让寄托着父母双亲越来越重的希望的我先于父母离开人世,留下一对穷苦的老人和一间破落的木屋?漆黑的夜里,我睁着双眼,很久很久,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像夜幕时分一条孤独的小渔船在乌云密布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只是充满着恐惧。颤抖中,我什么念头也没有了,只是不停地祈祷,祈祷上帝能让我活着,一定要让我活着,要成全两个在黄土地里劳累了一辈子的老人有个完整而平静的晚年。如果有什么苦难,一定不要再惊扰他们,留着我日后独自承受好了……暗夜死一般的沉寂,我只知道自己在发抖。我想哭,但没有眼泪。妈妈已经老了,我还能像孩提时候生怕被妈妈遗忘了时不时要用哭声来骗着妈妈把我抱起好让我实实在在感受到妈妈是疼我的吗?恍恍惚惚地,我想睡,但睡不下,太冷了,没有温暖。已经记不起后来是如何想起L的。放下电话的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到,我们是陌生的,陌生得令我恐惧,陌生得是我悔恨不已。我像了却一桩心愿一样平静地想道:鱼终归是鱼,泥鳅终归是泥鳅,偶然的相遇吐两个气泡并不是相互的交流与沟通,沟通是艰难的,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他们的情感方式不同。泥鳅要想有所超越,没有第二条路。

第二天,深秋的太阳很好。我早早地来到拦河坝下向着旷远的天空沉静地躺着,任淡淡的阳光尽情地洒在我的身上,听着河水哗哗地落下来,不绝于耳。心想,孔子当年发出“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的感慨大概就是这种情景吧。

天很蓝也很渺远,河坝横亘在眼帘。不知什么时候,朦胧恍惚中看见一群同龄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穿过河坝,抬着炊具去野游。一个身影很像L,是她吗?我轻轻地问道。声音淹没在流水里,听不到回答。只见飘游的云彩飞扬的水花在阳光中交织出一个飘渺遥远的摇篮,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人。我模模糊糊又清清醒醒地看着它飘摇在自己的过去,飘摇在自己的眼前,可能还会飘摇在自己的将来。我捏了自己一把,问道:这是梦中的现实,还是现实中的梦幻?

流水哗哗,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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