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草纸写春秋——艺术奇才彭崇谷印象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曾鹏
几张草纸写春秋——艺术奇才彭崇谷印象
摘要:虽然知晓彭崇谷是以书法和诗词见长的“文”官,访前仍不免因其官衔,心有所怯然。然而门开启,露出屋子主人那张沉静得不染世俗的脸后,那些忐忑,那些顾虑倾刻消失殆尽,只剩感叹与亲切了。平坐交谈间,他博雅率性的谈吐,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对艺术的热爱,…

识字起彭崇谷便在古典文学的坛子里泡着,上初中以前,他阅尽《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东周列国志》、《封神演义》、《杨家将》、《西游记》、《说唐》、《狄青传》等等中国古典文学小说,唐诗宋词及毛泽东诗集更不用说了。博学熟诵的修养,让他在使用古典时左右逢源。他虽没有受过系统的写诗填词教育,也因此少了一些藩篱,多了一份洒脱和从容。他率真而为,厚积薄发,倾心而作,一鸣惊人。

湘楚多娇,日出韶山,浪涌洞庭,览武陵胜境,奇峰万仞。桃源红雨,九嶷竹涛,柏绿炎陵,凰城古韵。四水渔歌荡九霄。瞻衡岳,屹立冲星宇,雾滚云飘。

儿郎自历英豪,痛屈子忧邦赴浪滔,贾谊三论妙,涤生奋力,危楼未倒。左帅安疆,嗣同横刀,德怀驱盗。国有急难湘人挑。毛泽东,巨手翻天地,锦绣今朝。

一曲浩浩荡荡的《沁园春•湖南》,承起了一代伟人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短短一百一十四个字,响应了风云变化的革命年代巨人的振臂高呼,囊括了湖南方圆数千里的绮丽山河,道尽了上下几千年的湖南历史与人文风流,尽显了数十代湘人敢于担当天下的英雄豪气。此词一问世,在三湘大地上引起了轰动。

在彭崇谷的诗境里,山可与天等高,极目能望断九川。这是他足以开拓的天性之资禀,与他的有意为之的理念相结合所获致的一种成果。“孕育鲲鹏旋万里,长天广宇任逍遥。”他将对北京鸟巢的描写引升至中国体育事业的腾飞与中华民族的强大。他写湖南浏阳大围山的雄伟,“耳闻湘水渔歌韵,目极赣湘万里川”。写大围山龙泉溪:“龙泉腾躍冲云梦,一溪飞泻楚吴川。”“写诗胆子要大,要敢想象”,所以彭崇谷作诗文思泉涌,想象丰富,时空无限。他写湘西凤凰古城:“今日轻吟声四海,奋翅长天域无疆。”他写中秋夜长沙湘江风光带之美:“月中仙子芳心乱,欲下故园访友来”;写江西庐山之美,“惜叹陶翁西去早,桃花源里尽芳妍”;他写长沙马王堆汉墓千年古尸,“长夜尘封古墓开,汉风楚韵荡天台。王妃一醒千年梦,彩服红颜笑客来”,把一具千年古尸写得活灵活现,神采飞扬。

出生农家的彭崇谷,对农村的生活充满了回忆与笃深情感。金秋十月,日朗风清的农村在他的诗笔下自有一番浑然天趣,“楼盈雅韵照秋阳,溪水轻吟稻子黄。犬闹荒丘鸭戏浪,芙蓉花盛桂飘香”;他写秋收,“云淡天高万里光,田园望尽稻禾黄,农夫挥汗忙收穗,路畔台坪晒谷香”。稻田喜事,农夫忙割,孩童追逐戏水,鱼游清泉,鸭戏碧池,月夜蛙鸣……或实或虚,他将收览眼底的农村自然之景与往昔回忆融合一炉,创下如《乡夏》、《乡夜》、《春乐农家》、《春日下乡》等现今不可多得的清新乡土田园诗,首首天趣独到,皆成绝诣,首首都是他对自然和生命的生生不息的赞美。

细谈彭崇谷的诗,诗中充满了诗人的爱国情怀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写台湾阿里山一株一宗三代生存了几千年的红桧木,“一宗三代树相传,苍翠千秋血脉连。地裂天崩青不断,中华长绿万万年”。他听到清晨的布谷鸟叫,便呼吁:“唤醒国人辞梦境,为强华夏早耕耘”。

随着诗词的创作增多,对质的考究彭崇谷也更较真。他用词运句非常讲究,注重音韵,力求平仄,对之前的创作总是反复修改,有时改得面目全非。常常,一阙词,要在他心里反复吟唱;一句诗,要在他心里反复推敲。有时深夜想到一妙句,他会急忙披衣起床,赶紧记下。无论是散步,还是坐车,甚至坐飞机出差,都无碍于他在心里作诗。灵感一来,他旋即掏出随身带的小记事本或手机记录下来,一等闲暇就坐下来细细推敲和修改。他的诗词几乎都是休息或外出时写下的。他晚上坐飞机去台湾,便作诗曰:“铁鹰夜幕辞星沙,一箭横空跨海涯。万里乾坤墨彩色,灯火点点映银花。”从台湾回长沙登机后,只见晴空万里,日月同辉,又作诗曰:“斜阳银燕啸长风,明月半轮陪伴中……一望西来湘楚到,只缘陆岛共一宗”。对诗词的热爱已深刻注入他的灵魂,走到哪,他的诗便吟到哪。

  诗写顺手了,写对联也成了彭崇谷的拿手好戏。他写的对联立意深远,气势凌云,一语天然,实非俗手能为。他为湖南的壮丽山河及湖南人敢于以天下为已任的英雄气概写了两幅对联:“千里湘江滋楚地,孕三湘才俊,兴神州伟业,万寻衡岳立乾坤,迎四海风云,壮华夏河山”;“八千里湘江济海,九万寻衡岳擎天”。他为曾国藩故居写联:“天灵地秀无二处,武略文韬第一臣。”他为湖南省图书馆作联:“馆展古今中外,室陈春夏秋冬。”他写农村的自然生态之美:“林茂花香春日久,莺歌燕舞悦时长”、“蛙笑碧荷声点鼓,莺鸣翠柳韵拨琴”。彭崇谷尤为擅长嵌名联的写作,立于著名戏曲家、《国歌》作者田汉的故居前,他作联“田耸山岳,汉歌长天”;在文化巨人、曾任过文化部长的周立波纪念馆,他立笔即成:“文立潮头,扬波四海”;他为原共和国大将陈赓纪念馆作联:“陈名青史,赓誉人寰。”这些联既嵌了名字,又切合该人特点与成就,诵之,妙味无穷。

自我修身之余,强烈的工作责任感,让彭崇谷不忘利用其职务将传统中国文化传承铺展。在衡阳任市长期间,他组织老百姓先后恢复了宋代全国四大书院之一的石鼓书院,修建了周敦颐的爱莲阁、纪念曾国藩岳父的欧阳故宅、王船山故居、纪念抗日血战的衡阳保卫战纪念馆,修建了展示几千年衡阳历史文化的湘江长堤。这些举措为衡阳的文化建设事业注入新的活力,也为当地人民带来了一笔巨大的人文财产和经济财富。

百尺楼台邀明月,几张草纸写春秋”,彭崇谷自侃这幅对联是他的真实写照。生活中的彭崇谷乐观爽朗,不拘小节,爱和人手舞足蹈地谈书法、品诗词,平易得如博学睿智的老友,没有一点官架子。他的咏志诗“交友诗书无寂寞,不求名利不烦忧。管它世态炎凉事,墨海飞舟任我求”,道出了这位艺术旅人的淡泊从容与海阔心胸。其人,其字,其诗,其词,其联,其质朴,其风骨,其涵养,其修练,一代文人之气质风度,让人作如是观。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艺术之路永无止境,正如彭崇谷诗云,“莫道人生时日短,五洲四海任君遛”。衷心祝愿彭崇谷在艺术这条永恒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长,留下光辉灿烂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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