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婧:不可亵玩的《色·戒》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王文婧
王文婧:不可亵玩的《色·戒》
摘要:有人说《色·戒》这篇小说,张爱玲写了三十几年,从动笔到完稿,几经改动,最后才有了成品,而它的的命运也不像现在这样被如此工笔式的手法镶嵌在那一袭华美的袍子上,至多不过是在转身之间的裙摆间隐约闪现的凄清的影子,所以还得说读懂了张爱玲的是李安,而后才有…

有人说《色·戒》这篇小说,张爱玲写了三十几年,从动笔到完稿,几经改动,最后才有了成品,而它的的命运也不像现在这样被如此工笔式的手法镶嵌在那一袭华美的袍子上,至多不过是在转身之间的裙摆间隐约闪现的凄清的影子,所以还得说读懂了张爱玲的是李安,而后才有那些林林总总的各式人。也有人说张爱玲的三十多篇作品中,唯有这一篇是在写自己,其他的都是在写别人。我以为张爱玲的智慧亦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参悟的了的,她曾说过:“我喜欢我四岁时怀疑一切的眼光。”可是我拿什么去看透张爱玲。

  如果说张爱玲是在写自己,她的每篇作品里都有她自己,有她在上海的公寓之中品味出的人世的各种风景,人的冷漠,情的难舍,社会的荒唐和自己的高贵。我姑且愚笨地相信这三十年来张爱玲钟意这篇小说是有其独特的理由的。正如《色戒》中王佳芝与易先生见面的地方便是在静庵寺路,它恰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热恋时所住的公寓的地点。而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也说得很清楚,既不偏僻也不繁华,即使遇见了熟人也不叫人起疑。胡兰成是时下汪伪政府颇受器重的宣传次长,易先生是汪伪政府的高官。当然这些小小的比对只是在寻找蛛丝马迹,不成气候。

看过了李安的《色戒》,始知道什么叫做惊艳,就如同胡兰成第一次见到张爱玲的感慨:“我常时以为很懂得了什么叫做惊艳,遇到真事,却艳亦不是那种艳法,惊亦不是那种惊法。”

张爱玲的冷漠是对世人的,不是对胡兰成的,她对他犹如王佳芝之于易先生,在飘移远去的风中还隐隐有一跟丝线绕在女人最脆弱的神经上,随风摆动,最终却在悄无声息中将自己缠绕起来,做了一个结实的茧。张爱玲对于胡兰成,只为自己留了点可笑的尊严,剩下的都幻化在时间中了,连喜怒哀乐也都藏起来了。她送给他的照片后面写着:“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但是,她终了也没有从尘埃里结出花来,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下了宣言:“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说是这么说的,那些被泪水打湿的夜晚不必用语言来勾销,当一个女子撑着伞站在船舷边,对着滔滔的黄浪,涕泣良久之时,还要残忍地欣赏所爱之人的风流,等待他的选择,企盼他守着自己的承诺。但最终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望着澄静的江水中那个傻傻的影子,她亦是不死心的。三十多年的酝酿,她等的不过就是一个结局,一个专门是他给她的结局。她等到了,或许跟她设想得出入不大,所以她动笔做了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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