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龙:《严格是最好的爱》
无法抹掉的记忆——师恩难忘系列——
《严格是最好的爱》
——记我的恩师林彰国先生
林彰国老师是我小学六年级时的班主任,那时他三十出头,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六年级,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父亲经过再三考虑把我安排在林老师班里。这是个非常英明的举措。因为,像我这种任性的学生,不是碰上个严厉的老师是驯服不了的。而林老师实实在在是当地最有名的严师。
我从开蒙到五年级毕业,一直找不到读书的兴趣,顽皮任性,在同龄人当中是老大,有着强烈的统治欲,院子里的伙伴几乎以我为核心,即便是上山砍柴的地点都由我确定。一帮儿时的伙伴在一块玩耍,砍柴放牛,下塘洗澡,其乐无穷。那时学会了很多的娱乐方式,扑克,字牌,骨牌样样精通的,对读书是了无趣味的,因此常遭母亲的棍棒。由于父亲是数学教师,多少有点基因遗传,我对数学还有种好感,学起来也不太费尽,但从未努力过。对语文是一直不喜欢的,尤其是作文令我头痛,每次考试分数低得可怜。没有成功的感觉也找不到学习的乐趣,厌学情绪很深,几次想辍学不读,以每天砍两担柴为交换条件与母亲讨价还价。现在看来如果说还有点优点的话,就是喜欢听人说掌故讲传闻。
爷爷是唯一赏识我的人,我父亲是过养给他的。按理说爷爷根本没有遗传给我什么优秀的基因。他读书不多,家里穷,正式上学的时间不到三年,舅公公(也就是爷爷的舅舅)是当地有名的秀才,替人坐过馆,自己开过私塾,爷爷断断续续地在他那里读书。因为慧根好,爷爷悟性高,喜欢写字,看过许多杂书,文字功底颇佳,经常给人写文书或是祭文之类的东西。爷爷爱好剧曲,也会哼点扬花小调,中年以后成为当地有名的礼生(绕棺辞堂)。我的童年时代正是爷爷的晚年光景。在爷爷看来培养后辈是最重要的,“前人强不如后人强”,总是劝我读书,写字,经常把些民间传说掌故讲给我听。我只喜欢他喊礼的那一套,里面有《正气歌》,《十月怀胎歌》,他都叫我背诵,他每次进城我都央他买些小人书回来,一般他都记得。爷爷逢人就夸我记性好,夸我字写的不错,这使我有了一点点乐趣,后来才知道这也是语文。
小学五年级升初中考试我的数学是考了满分的,语文68分,报的是三中,离录取线还差14分之多。那时父亲在泉塘中学当校长,隔壁不到五十米就是中心小学,父亲说你还是读六年级吧,找个好老师帮你学好语文。就这样我来到了泉塘中小,在林章国老师班里就读。父亲带我去报名的时候,我认真的看清了林老师的脸。他的下巴很有特色,斜斜地向外窈,嘴唇较薄,轻轻一抿,嘴角明显地向两腮挤。手续办清之后,林老师起身送我们走,我判断出他中等个儿,体型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