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鹧鸪:《雪狼梅殇》
待那丫头到亭内,她忙问道:“诗儿,信送回去了吗?”诗儿点点头:“送啦!”素衣女子微笑了笑,“原来这么大的雪,他也会来呢!”
诗儿补充道:“他还说,小姐之惠,不曾忘怀。”素衣女子淡淡展颜,记起在那个清晨,第一次碰见他时,他躺在血泊中,静谧如月。
诗儿见小姐怔立不语,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她回过神来,玉手轻抚了抚诗儿的发梢,摇摇头。
亭外的梅花,清香傲洁,她也忍不住出亭折下一朵,放在鼻尖,轻嗅梅香。“漠—香—寒,”她一字一字地念着名字,“好美的名字。”她喜欢这种不沾尘埃,清傲玉立的书生。
背后传来一声干咳,她忙转身,一个年逾中旬的锦袍人,负手而立,她轻叫道:“爹!”
锦袍人点点头,道:“欣儿,这么冷的天,还在赏梅?还有感不适吗?”她微点头,“嗯。爹,女儿好多了。”
锦袍人笑了笑,转身看着雪花飞舞。突地看见亭外折枝的梅花,蓦地变色:“‘含笑弄梅’!莫非他已来此?”
漠北的树,突兀而挺立。漠香寒的居所便在一片林中。踏过没膝的雪,脚也已经湿透。漠香寒匆匆升起炉火,想烘干冷湿的衣裳。解开衣带,晾好衣衫,看着手中的信,缓缓将信纸抽出来,展开在眼前,他不由怔了怔。
这绯红的信笺是胭脂木用玉津井水饱软捣浆,再掺上云母粉制成的,上面不但有天然松花纹路,还有云母的点点荧光,温润撩人的颜色拈得出妩媚的神情,整个信封却只有12字:“魂梦相怜,红泪清歌,顿成轻别。”漠香寒淡笑着自语道:“你,这又何苦!”将手中的信连同信封一同丢入火炉,化为灰烬。
漠香寒起身走至书台,研墨提笔,不再言语。
上邪曰:“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未现其一,如何断绝,如何割舍?”
漠香寒是属于那种悲伤不外露的人,他的悲伤只写在纸上,化为灰烬。
咕咕鹧鸪:原名柴子淑。湖南大学文学院06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