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的神性痛苦
(四)
如果说谷雨在其诗歌创作中总是含蓄地传达了时代之讯息,而泽婴则是以一颗十分敏感的心喊出了八零后最后的绝望:
哭吧 哭吧 哭着赶路吧
我们去的地方火车开不到
火车开不到**主义
我们去的地方比**主义还遥远
……
哭吧 哭吧 哭着赶路吧
黎明没死 黎明还在前方
——泽婴《新长征道路》
在所有二十世纪的现代诗歌中,泽婴极其罕见地以“哭吧 哭吧”为起首呼语,似乎喊出了整个二十世纪中国人对追求“理想”的彻底绝望。故八零后不仅不是外界所说的“麻木”了,而是在一种特殊的位置成了旧世纪所有“理想”的掘墓人。他的“新长征道路上的祖国”,却在一种反讽的意义上加强了一种炽烈的爱和深深的绝望,一种被扯裂的悲痛之感。青年评论家韩立勇评价此诗:“感伤吗,可是里面还充满激情!无奈吗,可是里面依然跳动着理想的烈焰!我们是被迷惘抛弃的一代,我们建构新的迷惘。”
不要思考,燃烧太阳,为我们盛开的太阳
快快打扫一个世纪不安的荒凉
快快打扫整整一个世纪不安的荒凉
在行行色色的谎言之中
请恪守你们深沉的品质
坚定地赶路 新长征道路上的祖国
——泽婴《新长征道路》
一部二十世纪激进而躁动的历史,它被我们的诗人总结为“不安”和“荒凉”。而这个燃烧的太阳,曾被寄托着美好的生活,或是共产主义乌托邦的象征,也曾被海子比喻为被砍离了躯体的头颅,即象征着殉诗,而此刻被诗人召唤来“打扫整整一个世纪不安的荒凉”。荒凉意识或许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精神的一个总体特征。即使如此,诗人还是要“哭着”坚定地赶路,走在祖国的“新长征道路”上。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开辟出新的希望。
枕戈:湖南大学文学院05级研究生。参与写作“漫游中国大学”之湖南大学分册《唯楚有材 于斯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