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中:历史碎片中的王闿运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王振中
王振中:历史碎片中的王闿运
摘要:云湖藏龙,白鹿栖凤。当我们一路风尘,匆匆赶到杨嘉桥镇的白鹿冲时,看到的只是长满青苔的墓碑,土封早已不见,原地只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这使同行的每个人不禁惊讶:难道这就是修道家所谓的“蝉蜕”?…

云湖藏龙,白鹿栖凤。当我们一路风尘,匆匆赶到杨嘉桥镇的白鹿冲时,看到的只是长满青苔的墓碑,土封早已不见, 原地只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这使同行的每个人不禁惊讶:难道这就是修道家所谓的“蝉蜕”?

湘潭的故老口头传说:县内有一个半举人,半个是左宗棠,一个就是王闿运。左某自不必说,他屠人千千万,出将入相,是湘人霸蛮的典型;而王壬秋呢,教书匠罢了,为何享有与二等恪靖侯媲美的声誉?

既然被人誉为“人中龙凤”,这其中总得有个缘由吧?

  爱情

王闿运的风流自喜是人们不能止口的永恒话题。进入民国,虽然已年逾八十,且贵为国史馆长,我们的湘绮老还是带着周妈,时常在市井招摇。报章刊有《老荡子行》,又连载《周妈传》,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可他却并不在意,说:“八十而不能致仕,役及妇人,礼也。”对于这种解释,人们总是一笑置之。等到洪宪帝制的风声渐紧,王老先生一叶知秋,遂以周妈揽权招贿为借口,上书自劾“帷薄不修”,径自挂印归乡。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就连正幽囚在龙泉寺的章炳麟也禁不住拍案称绝:“此老狡狯。如周妈者,真湘绮老人之护身符也!”

王闿运与周妈的关系,确然发于情而止乎礼,在看似潇洒的背后,蕴寓着极大的实用理性。

恋爱总是青春男女的专利,王闿运年轻时也是如此。在国史馆任上,前清的翰林遗老公宴于陶然亭,席间或问及前后《忆梅曲》与《紫玉歌》之所由作,王曰:“昔年十八九时,在长沙与左氏女相爱,欲娶之。左女亦誓非我不嫁,因受制于其母,事终不成,左女抑郁以死。这几首与《采芬女子墓志吊旧赋》都是为她而作。”言语之间,陶醉于往日的美好而不能自制。

虽被倜傥之名,年轻时的王闿运持身却近乎严格。游于南昌时选色征歌,其文采风流自是征服了很多女孩子,其中也有送头发、递帕子的,王只淡淡地说:“发剪易长,若能断一指来,我必当迎娶矣。”这个故事在当时广为人知,但事情也有不凑巧的:几年后,新婚的王闿运游幕广州,见一女孩子蹙眉不语,楚楚可怜,姊妹们问其缘由,说是刚刚经过故宅,睹物伤心,大家都笑她呆,独王以为难能,当即拍板,娶归置为长妾,这女子就是莫六云。当此事流播开来,七省的督抚腾书相告,传为奇闻。

关于莫六云,流传下来的资料不多。王闿运的朋友丁取忠好观人妻妾,与此女一见便出,再强之,终不肯入,则其相貌可知。因其性格执拗,王闿运为她取号“半山”,比之为宋元话本中的拗相公王安石。虽然如此,两个人的生活却琴瑟和谐,恩爱有加,王曾经说:“得莫氏之力,隐居石门十二年,前负清了,且自奉精美,无复米盐之忧。”后来莫氏随王闿运入川,病逝于蜀中,王为之作《莫姬哀词》,缠绵蕴藉,感人至深。

《湘绮楼日记》光绪十三年九月二十一日一条记有这样的文字:

夜梦会诸菩萨,余眷属多在。……梦缇(王妻蔡氏)先出,余后。当出旁门,余必欲由正门,门者皆为二轿所塞,旁有无数缝工设案,皆布衣,似未竟之业。余手掀轿开门欲出,且令缝工悉散,已而转念当付半山收拾。半山自内出,余云尚有一面缘,意其必留我。半山殊落落不相顾,但送余出门外。闻梦缇呼云:“相公丢尽丑。”余大不然之。挥巾而誓曰:“当与半山再为夫妇。”更誓曰:“且生生世世为夫妇。”

开辟鸿蒙,谁是情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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