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孔子在庄子书写中的变象(三)三重形象和时间性
生命的变象和游动的时间性二者是结合的,没有游动和自身还原的消除强制以及对法则的消解,变象也不可能发生;没有变象的生成,游动也无法具体的实现。
具体表现在对孔子的自我形象的变异上,则是以“动物”来体现三言的时间性的。这是游动的时间性模式。
前面的去迹-梦想-化解的时间性都是在生命深“渊”的敞开中,与“游”结合起来的:
从而形成了中国文化特有的“游”的时间性:
可以是“梦游”的书写——那是从庄子和屈原开始,到洛神赋,到佛教变文,唐代诗人们,之至戏曲中的梦,之至红楼梦的书写。
可以是“漫游”的书写——那是生命在变乱世界中的自我放逐。从庄子开始,到陶渊明,到山水画,到遗民的书写。
可以是“游离”的书写——这是化解一切现成的关系,从庄子到嵇康,到诗人词人们,到海子和顾城等,尤其是现代白话文的书写,受外来文化而影响的书写。这个游离也是远离,可能远离中国文化本身,更加彻底地变异。
游——无尽地游——是不可能被我们认知的,它是否有法则——都是我们所不可能问的,我们只是追寻它游的踪迹,只是跟随它游动的步伐,那跳跃的步伐!
尤其与技术结合之后,变异的时间性将更加丰富和复杂。生成变异的思想有待于进一步展开。
在前面的鱼之卮言对幻像的思考后,我们继续展开对形象本身的思考。
形象:那是汉语特有的象形文字式的书写,汉语本身的发生就是具有自身的形象性,是形和音的结合,是笔画的书写,这将继续体现在我们如下的具体书写中;也是图像的书写,图像作为纹理之文也是可以变文的,尤其与动物的形象联系在一起,我们在出土的汉代帛画上都可以看到人与动物的形象的并存和相互变形;还是形的特征和踪迹的迹象的书写,这是时间性的标记;还是象的相似——似象的发生。
形象的问题离不开对幻象和幻像的思考,所谓大象无形,象和器,象和物的关系(在《易传》中我们看到了对“象”的复杂思考)。
在似与不似之间的书写中,似象发生了,它是游动的象,是纯然的形式的踪迹,在面对不可把握的幻像,以及超越具体形质事物的幻象的关系中,创造出新的生命的节奏。孔子形象变异的时间性就是我们要追踪的时间性。庄子的逍遥游展现的鱼之游动的姿态,就是似象的展现——那是时间本身!那是进一步变异的书写!
本文节选于夏可君的新著《幻像与生命——庄子的变异书写》。
夏可君:武汉大学哲学博士。曾留学法国师从解构哲学家南希。著有《无尽的书写——田流沙绘画研究》、《幻像与生命——庄子的变异书写》(已出版)、《感通的思想——〈论语〉之变异的传释》、《哀悼的诗学》(将出版),哲学博士论文为《世界在语言中的发生——与海德格尔一起看世界》。并已出版译著《让-吕克?南希 解构的共通体》(夏可君编校 郭建玲,张建华,夏可君等翻译)、《德里达:解构与思想的未来》、《德里达:友爱的政治学及其它》(夏可君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