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孔子在庄子书写中的变象(三)三重形象和时间性
这三重情调也是与忧心的根本情调相关的。之所以能够柔韧是因为忧患和忧心,是心在调节身体和气血的姿态步伐!这个忧心的情调后来转调为忧伤,这是个体生命对历史命运的承担。因此,情调和血气是内在联系的。
但是,如何打开未来?向着远方敞开?如何还有变化的余地?
如何游向远方?那是逍遥游,是隐忍和深渊般的情调。
同时,也可以理解为现在-过去-未来的三重时间。但是这三重时间是在命运和命限的意义上来理解的。
1,过去——是被他者传统所塑造,传统有着延续性,虽然这个传统已经在败坏了,但是还是可以易变和坚韧地坚持的,这是孔子的早期的自信的态度;
2,现在——这是自己与现实和历史的冲突,无论是自己个人还是历史本身都在限度上,无法继续,因此需要柔韧来调节,不再抱残守缺。
3,未来——如何为来者打开空间?这是他的期待和忧患,深渊般的感受!
一切还是遇到了限度,如何超越,这是接续孔子生命的后来者的变异的任务:因此是游刃有余的畅游或逍遥游的情调!游——是情调的感发!或者,跳跃!那是中国文学接纳它者和接近它者时的想象——比如那个孙猴子的形象!
上面三重形象的变异是相关于三重时间性的。
变异的时间性都与“忘”有关,这是生命自身的还原:去迹-化解-梦渊。
对过去的遗忘——“两忘而化其道”。这是消极的;积极的是去化——变化自身。中性的非情调!周公与猿猴的类比。
对现在的无执——悬解。“解”是要害,找到裂隙或裂缝。如庖丁解牛。或者是——削迹!抹去自身的踪迹!
对未来——梦想的气息。如何在梦中变化呢?虚!进入虚空的场域,与虚空一道游戏。
这三者是内在相关的:
去周召之迹的 “去迹”-去《六经》之陈迹——这是抹去过去,但是也是现在的行为-“削迹”,也是未来之变化无象-“无迹”;
化——风化——既是“变化”过去的固定,变异形象——也是“化解”现在——也是化去或“化除”-解除限制而敞开新的未来,甚至,不再仅仅是化为人,而且是成为非人、动物、鱼,等等;
未来是“满虚”之消息的变化——“渊梦”之为现在,——“梦游”之为逍遥游之虚或采真之游。
一方面,针对乱世的时间性——乱世的时间性——德位不一致,德福不一致,德能不一致。是灾难和动乱,是节奏的失去,是无法变异!
另一方面,也许,这些区分都是戏言,在游——优游和似与不似之间的变异中,总体性的游动中,化-迹-梦——都是在优游中变异的。优游的似象是贯穿其间的,一直在跳跃之中,这个跳跃打破了“天命-命运-死命”的限制。
同时,这些时间性也是统一在“渊”深的生命发生和生长的时机之中!这时机与生命的养育和保全,与生命的技术和得势密切相关。
这些事件性的思考和书写,表现为庄子展开孔子形象的生成变异。它可以继续变异,不可能有变异的法则,而只是有对变异空间敞开的可能性的打开,这个打开本身不可能成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