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为来哉!——关于夏可君《幻像与生命》的对话(上)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东岗
摘要:孰为来哉! ——关于夏可君先生新著《幻像与生命——〈庄子〉的变异书写》的对话(上)…

孰为来哉!
——关于夏可君先生新著《幻像与生命——〈庄子〉的变异书写》的对话(上)

第一场

寒冬。傍晚。野外。子羊在田埂上激动地来回走动,手里捧着一本橘黄封面的书,像捧着一团火。这时弘毅忧心忡忡地上前。

弘毅:子羊兄,这么冷的冬天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

子羊:弘毅兄!怎么会是你啊!难道你也是被火焰驱使,不得不到荒郊游走,驱散心中升腾的热气?

弘毅:今天的天气似乎笼罩着一股幽灵的气息,你看这天色多么昏暗,天幕已经垂向傍晚。一整天我都在书房里正襟危坐,想再温习一遍《春秋》。一打开就看到孔子的呼喊:“孰为来哉!孰为来哉!”这一声呼喊搅得我心里十分烦乱,再也静不下心看书了。于是我又试着静坐,谁知越坐越是焦灼,感到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我不得不到郊外散散心。走到十字路口,看见你手里拿着一本书在徘徊。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书啊?

子羊:这是一本“剩余”之书,一团燃烧之火,一条游动之鱼。上午夏可君先生把他这本回应庄子的新书《幻像与生命》送给我,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我拿回家坐在书房里看,越看越激动,不得不游走,不得不成为“剩余”之人。这是生命激情的喷涌啊!

弘毅:哦,我看看,我可是很久没有激情了。我曾多么期望国学能够复兴,现在国学一下子热起来了,我却感到更加寂寞。国学热似乎跟我无关,它是多么遥远,多么脆弱,像是一串串即刻归于沉寂的鞭炮声。昨天在书店里看到一些红色封面的小书,书名已经记不得了,多像毛泽东语录啊,都成了红宝书了。这真是个圣人沉默,小人喧嚣的时代啊!

子羊:弘毅兄,你看你又要开始感慨了。你们这些儒生啊,真是各有各的脸谱,我看至少有四张吧。

弘毅:四张面孔?你是要给我们画脸谱啊。

子羊:第一张是青脸,第二张是白脸,第三张是花脸,第四张呢——

弘毅:我知道你想说第四张脸是哭丧脸,而我呢既是青脸又是哭丧脸。青脸就是铁青着脸,所谓的不怒而威、至大至刚的面相。白脸就失去了儒家这点精神,成了白脸书生。花脸可能指的是现在一些借着儒学出名的学术明星吧。至于哭丧脸就是那些喟叹生不逢时的儒生了。

子羊:弘毅兄真是了解我啊,但说得并不完全对。

弘毅:子羊兄虽然与我在观点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但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讶和喜悦。我现在想了解的是你手上的那本书,快拿给我看看。

子羊:哎,你不要着急,我们先一起走走,找个地方坐下来再一起看。前面有条长河,河边有几个土墩,让我们席地而座,慢慢谈吧。

弘毅(指着长河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子羊:你们这些儒生看见这样的长河难免要喟叹一番。逝者已逝,或者说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逝者。河水从远方匆匆而来,又向远方匆匆而去,你分得清谁是逝者、谁是来者,谁又是永驻者吗?你总是凝视着过去、那些逝者,总是把过去当成了既定的答案,其实创发之初正是矛盾堆积之时。

弘毅:哦,这个想法有意思。你接着说。

子羊:这不是我的观点啊,夏可君先生的这本新书给我指出了这一点。孔子不是答案,反而是问题之所在。就像你一直认为自己身上有着天命,每一张青脸上似乎都能找到天命的踪迹。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每一张青脸都像带着一副青色的面具,似乎不再是面容,而是僵硬的铁块了。青脸既不笑,也不哭,在这个又哭又笑的时代,这是一副多么具有喜剧性的面孔啊。

弘毅:子羊兄,你这不是在挖苦我嘛!

子羊:哪里哪里,我怎敢拿你开玩笑呢。我只是觉得夏可君先生的这本书向我们呈现了青脸儒家潜在的问题,同时也全新地理解了中国历史的内在秘密,或许我们既是喜剧性的又是悲剧性的。

弘毅:你还是别拐弯抹角了,摊开书来让我自己看吧。

子羊:好吧,我在思考的是这本书的引线部分:《引线:鱼与庄子—鱼与耶稣》。我们可以一起再读一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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