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为来哉!——关于夏可君《幻像与生命》的对话(下)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东岗
摘要:第三场暮色更深。两人起身沿河往上走。弘毅:我们沿着河流往上走吧。子羊:现在才发现这土地很冷啊。我们的父土需要更为充沛的血气和原始的力量。教养使我们离人越来越近,离生命却越来越远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弘毅:我们按夏可君先生提供的谱系去思考海……

第四场

夜晚已经降临。两人走上了一条渺无边际的路。身后的田野浸没在黑暗中。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孤独,安详,从容。
 
子羊:现在让我们回到弥赛亚期待这个问题上来吧。海子的弥赛亚期待和夏可君先生的剩余思想的发现都是对传统的一次创造性变异。

弘毅:我们可以讨论《〈福音书〉的生命书写:鱼和耶稣》一节。

子羊:这是全书最精彩的部分之一,从引线的第一节到第二节是从死亡向生命翻过,是从旧约向新约翻过。生命和共通体引导我们进入引线第二节的阅读。夏可君先生在这一部分极富创见地阐释了五千人吃饱的神迹。这是无尽余出的馈赠,是共通体的存在样式。

弘毅:夏可君先生对海子弥赛亚期待的变异和转换也正是在这一层面上展开的,由此可以过渡到剩余者共通体的问题。这一节也是夏可君先生对海子弥赛亚期待的回应。

子羊:海子的大诗追求宇宙发生和民族发生的书写,试图在起源上就植入弥赛亚期待,这只能让起源变得更加不真实。弥赛亚期待不可能置为我们的起源。弥赛亚期待只能发生在独异的个体中,同时个体之间以友爱的方式聚集起来,在这里并没有首领和权力的纷争。在这样的共通体中,有着祖国思想的未来。他们如鱼一般游动,枯竭却又有剩余,总是在馈赠着真正的礼物。于是,弥赛亚期待从中国传统的期待结构和西方的期待结构中双重变异出来,超越了中西在“生命”中发生变异。

弘毅:因此,新的弥赛亚期待应该是独异性个体的弥赛亚期待,共通体的弥赛亚期待,生命的弥赛亚期待。

子羊:关键在于海子的弥赛亚期待和夏可君先生对在无余中出现盈余的期待都不再是期待一个曾有之物,而是期待一个陌生者,一个“正在到来的神”。

弘毅:“正在到来的神”?

子羊:这是荷尔德林对三位和解者狄奥尼索斯、赫拉克勒斯和基督的一种融合。

弘毅:这是很疯狂的思想啊。

子羊:是啊,荷尔德林颂歌的未完成性已经表明了这种和解是不可能的,“正在到来的神”并未到来。“正在到来的神”在西方语境中仍然有着一种种族、文化和精神上的竞争,这位“正在到来的神”甚至还可以关联到纳粹屠犹。这里有一种思想的危险。我们必须把这种竞争的底色涂抹掉,让“正在到来的神”维持其“正在到来”的本色,让其免受尘世的玷污。

弘毅:从根本上讲,一切神都是受虐待的神。

子羊:我们变异和征用过去和曾有之物,所得到的事物仍然来自过去的时间。过去的时间已经被玷污了,过去之物已经无法到来。“正在到来的神”不可能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谱系中。我们时代的灾变或许不是过去之物所能拯救的。

弘毅:因此“正在到来的神”来自未来的未来,来自不可名状的讶异。

子羊:或许我们应该深入“期待”本身的时间性,暂时不去考虑神的名目。

弘毅:对于期待而言,最本真的时间性就是正在到来。

子羊:很好!真正的期待乃是期待“期待”本身,真正的期待所期待的仅仅是“正在到来”。真正的期待应该是没有名目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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